前段时间,我去开封,一来看望我的老同学,二来领略北宋都城的魅力。
我是一个学习历史的学生,我觉得历史不仅在书本中,不仅在图片视频中,它更在祖国大地上,需要我们以“读万卷书,行万里路”的志向去亲近历史,把脚步留在祖国的大江南北,用眼睛去看祖国的万水千山。
司马迁是中国史家的骄傲,继孔夫子周游列国之后,司马迁也踏上征途,用脚步丈量华夏。孔子和司马迁是中国文人的榜样,他们不是闭门不出的书呆子,他们将生命用于饱览祖国河山,自司马迁之后,有郦道元,有李白杜甫,有毛泽东,有余秋雨,中国文人将自己对祖国的热爱倾泻于笔端,留篇歌颂祖国历史文化的名作。
如今,我有机会来到开封,来到汴梁,一睹千年前大宋的魅力,虽然千年岁月让东京换了模样,从金兵入侵到日本占领,开封已经面目全非,但如今,我们依然可以骄傲地说,这就是汴梁,这就是东京。大宋的繁华依旧在,历史的气质长存。
开封并非因为赵匡胤而有名,也并非因为城市的繁华而闻名,开封之所以被人们永远记住,只是因为一张图,张择端的《清明上河图》,同时也因为一本书,孟元老的《东京梦华录》。
我们怀念盛唐,我们渴望北宋,因为那是中华盛世,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今天,我们需要培养对唐宋的热情,唐宋是世界强国,我们当今的中国也要从年以来的屈辱中走出,恢复到唐宋在国际上的地位。
从如今的清明上河园我们可以一瞥北宋的繁华,汴梁突破了唐代的坊市界限,商业区和住宅区自由发展,店铺林立,市井繁华,中国古代的商品经济在宋代发展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。我在清明上河园里不禁要吐槽,怎么街边都是小吃馆子,都是商店,资本主义的气息过于浓厚,文化景点太少。但这就是当年的汴京,街市两旁都是商店,这是对清明上河图比较真实的还原。
行走在清明上河园,工作人员都穿着复古的长袍,带着北宋的头巾,游客们穿着现代的服装,好像与这里格格不入,就像外来人进入了桃花源,破坏了这里古朴的氛围。
最让我震撼的就是那座红色的桥,它恰如其分地还原了张择端笔下的桥梁,北宋的桥很高傲,它本可以以一个较低的姿态弯曲过河,但它偏不,就要做一个极高的姿态,很弯曲,高度很高,一方面是为了船只过往,另一方面也显示出了北宋的大气、开放,桥就要高,不仅高还要弯曲,画一道最优美的弧线。
楼阁亭台,雕梁画栋。杜牧在《阿房宫赋》中极尽想象力去摹画阿房宫的气势雄浑,“五步一楼,十步一阁;廊腰缦回,檐牙高啄”,用这些句子来形容汴梁,来描写清明上河园,再恰当不过。
我走在清明上河园的石道上,看着近处的木屋,看着远处的桥梁,再望一望云端的楼阁,千年前,大宋如此,汴梁如此,车马纷纷,人头攒动,商业繁华,城市绮丽。我在想象中回忆北宋,回忆那个文人如织的年代,回忆开封的繁华。
清明上河园很大,我走了一万多步还没有转尽,双脚磨破,才能一瞥当年汴京的百分之一、千分之一。
除了清明上河园,在开封还有很多处历史的遗迹。往东有龙亭公园,龙亭犹在,那是当年皇帝常在的地方。再往东北,有铁塔一座,地宫里有释迦摩尼的舍利,也是宋代的遗留。往南有大相国寺,这是皇家寺院。再往南,有开封府,是当年包拯办公的地方。再往南是古城墙、是大梁门,开封的古城墙保存的还算好,几乎没有断裂。
我很向往古都,如西安,如南京,如北京,如杭州。古都自有他高傲的历史,这是其他城市所不及的。巍峨的宫殿和高耸的楼阁,这是其他城市所缺少的。古都所留下来的历史文化底蕴,并不是现代的高楼大厦所能比拟的。
深圳的高楼、上海的高楼很高,人们为繁华的城市而鼓掌,为现代的摩天大楼而欢呼。但它们并不吸引我,高楼里是勾心斗角、尔虞我诈、你死我活,年轻人困于高楼不能自拔。而历史古迹,非常安静,非常端庄,百年、千年在它们眼中或许只是一瞬间,旧砖旧瓦里都是故事,在这里只有艺术、历史和思想,只有与人类永恒相关的东西,这些历史的沉淀,是一万座摩天高楼所不能比的。
开封没有毁于战火、没有毁于文革,至少它还保留了一段历史。
北宋最让人敬佩的一点在于对文化的尊重、对文人士大夫的尊重。不杀文官,诗词繁盛,文学登峰造极,哲学繁荣。欧阳修、苏东坡、司马光、朱熹、陆九渊、辛弃疾、文天祥等等,宋代诞生了一批真正的文人士大夫,他们敢于出世,投身政治也书写文明。他们既是官员,也是文人,那是一个文人士大夫辈出的时代。
我在开封的景点里时常看到苏轼、包拯的雕像,看到石碑上欧阳修、司马光、寇准等等伟大的名字,这是一个光辉的时代,一个文人士大夫能够百世流芳的时代。
开封走的多了,逛的多了,会产生审美疲劳,这是一种看多了相同建筑的审美疲劳。开封的景点同质化过于严重,在清明上河园是亭台楼阁,在龙亭公园也是。在开封府是包公的故事,在包公祠也是。如何打破这种景点同质化的现象,是旅游业发展需要深度思考的问题。
开封是一座历史的城市,开封必与北宋联系在一起。行走在开封的大街小巷,参观这些古代的遗迹和仿古的园林,我仿佛行走在了历史中,回到了那个光辉璀璨的年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