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一年清明到,似乎每年的清明节,都伴着阵阵细雨,即便没有雨,天气也是雾蒙蒙的阴天。
清明时节雨纷纷,路上行人欲断魂。
是小学课本里的一首古诗,记住了古诗中的每一个字,却不曾理解它的真正意义。
真正有所感悟时,已与亲人阴阳相隔,天各一方。
下雨天的清明节,多了一份理所当然的凄凉和清冷。那淅淅沥沥的雨声把整个世界,都编织在无边无尽的思念中。
姥爷离开已经十年了,因为家乡的习俗,不曾去过墓地。远远地观望过,周围树高林密,郁郁青青,很美,很安静,就像姥爷生前为人一样,不善言谈,沉默寡言。
从小是在姥爷家里长大的,小时候眼中的姥爷高大,帅气,不爱说话,有着各种各样神奇本领。
每天很早地起床背着背篓出门捡些干柴,回家时姥姥会给他做一碗鸡蛋茶喝,他站在床边,用筷子一下一下敲打着放鸡蛋茶的缸子,我伴着声音和味道从睡梦中醒来。
姥姥心疼他的辛苦,姥爷疼爱我的年纪小,总是把多半的鸡蛋茶留给我,惹来姥姥的一番唠叨,姥爷也总是一笑而过,不予理睬。
到了夏季,雨水充足,附近的沟沟渠渠都填满了,抓鱼的机会就来了。站在岸边看姥爷用渔网捉鱼,也负责保管家中钥匙和捕捉到的鱼儿。
大概是玩得高兴,钥匙掉到了河里,那串钥匙里面有很多个小钥匙,很重要。被姥姥狠狠的批评了一顿,哭得上气不接下气。姥爷安慰我说,能找到。
找来了一根长竹竿,在顶部栓根绳子,下面吊着磁铁,就这样大海捞针地寻找。期待每一次放进水中的磁铁可以吸住那串钥匙,又在每一次捞上来之后失落至极。
这两种复杂心情重复交替着,让我第一次感觉到时间的缓慢,内心的煎熬,想要打破这种困境却又无能为力,这种复杂的心情一直维持到钥匙被打捞上来为止,一颗悬着的心彻底地放下来。
姥爷病重的那一年,咳嗽很厉害,多年的老烟枪被迫戒了烟,忍受不了时,会私下里偷偷地买来抽,被姥姥发现后,没收钱和烟。我不忍心看他忍受病痛和精神的双重折磨,买来整条烟让他藏起来偷着抽。
他很高兴,他高兴我懂他,病痛生活已经把他折磨得遍体麟伤,不愿意再把唯一的精神寄托给剥夺。
很多事情都印在脑海中,对姥爷的那份感情,说也说不完,直到现在家里还有十岁那年姥爷在集市上给我买的外套,买的比较大,成年后依旧可以穿,不曾言语出来,行动上一览无余。
一直遗憾的是,姥爷临终时我在外地的高速上,还是没等到见最后一面。这么多年偶尔会做梦梦见他,总是生前一副笑眯眯的样子,不说话,安安静静地。
遗憾是人生不能承受之思,无法挽回之重,逝者长已矣,存者永怀悲。
时常会怀念姥爷,特别是在清明节这个特殊的节日。路上可以看见陆陆续续带着纸钱,贡品的行人,去祭奠着已故的亲人们,都存在着一份对已故亲友的思念,这份思念将我们牢牢的连接在一起,就像你们还在身边一样。
你长眠我常思,愿你一切安好。